颜陌梓萱（这是什么，冷坑，吃一口）

〖瑞金〗抓鸭子

◇大型ooc现场。CP为瑞金only

◇差不多的学园pa

◇强行扭成活动文（bushi）

>>窗外是点点雪落，未冻僵的河里群鸭游戏。

∠00.

夏季的暑热被如水般流淌的时间渐渐浇灭，秋天的影子也要随着最后一片枯叶的漂泊散去，眼看着就是新一轮的寒冬腊月。

格瑞坐在开着空调温暖如春的教室里，目光绕过坐在旁边的同学，投向了被厚厚的云层遮蔽光线窗外。

那里有什么吗？

那里什么都没有。

仅仅只是发呆罢了。

∠01.

想起……

在有着大太阳的暑假里，他们回了老家。

哪怕是在那么热的夏天，金也是一如既往地活泼好动，每天在村子里东跑西跑，仿佛完全不受高温影响。

而当金把村子闹得鸡飞狗跳、惊叫连连时，村长家的大鹅总会扑闪着翅膀仰天“啊啊啊”地长啸，迈着两条看上去不中用实则比大多数人跑八百一千还快的小短腿哼哧哼哧追他。

每到迫近黄昏，夕阳落幕时，金都会满身是汗地被鹅哥赶回来，明明知道它不会真的把他啄伤——至少不会残了——金也乐此不疲地在靠近家门口的时候叫道：

“格瑞——救命呀！！”

而被呼唤的、每次都能瞬间出现在门口的格瑞呢，从一开始的帮忙，慢慢的变为了一脸冷漠无情地把门关上。

少年逆着余晖从地平线奔跑而来，脸颊两侧滑下的汗滴因为光的映射闪烁如星，笑容也璀璨到令人感觉似是骄阳暖照令人备受治愈的种种都是前话，格瑞只觉得他们聒噪。

____________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想通，我只是觉得他们吵闹。”

——鲁迅

﹉﹉﹉﹉﹉

金：？！怎么这样！！

格瑞（面无表情地帮金把身上的羽毛薅下来）：笨蛋。

“不过话说回来，时间过得真快呀。”金捡起一根落在地上的绒毛，看着那雪白的小小一团，仿佛就看见了半年前的那场雪，“上次我们回来的时候，鹅哥还是小小的一只，只能任我揉捏呢！”他垂下眼，突然笑起来，“你看，我就说它能活下来吧。”

“嗯。”

>>

金总是喜欢拉着格瑞去村子西边的一条河玩，在燥热的暑期，戏水无疑是清热解暑的不二选择。

但格瑞并不下水，所以往往是金在河边玩，格瑞站在树荫下看着他玩。

事实上，在河边也没有什么好玩的。

这里只有无味的天空，不停远去的流水，和湿软的泥土，还有偶尔会飘在水上成群结队的鸭。

所有的乐趣，只来源于身处其中的人。

于金而言，吃吃河边小卖部里卖的老冰棍，站在小卖部旁边的大树下乘乘凉也很有趣。

捡捡岸边土地上的石头，无数次尝试打出一个水漂——光是丢石头，金就能玩上好久好久。

有时吓吓成群结队游水的鸭子，试试像精卫一样努力地去往里面丢丢石子。又或者是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吹着微风，坐在树枝上把腿一摆一摆，舔食好吃的冰淇淋……一切的一切，在金眼中，都是不会感到乏味的。

而除了这些，金还很喜欢玩一个游戏——抓鸭子。尽管鸭子们对此表示强烈谴责，但金只要负责让自己、让格瑞开心一点就好了。

“抓鸭子！”

“抓几只？”

“抓数不清多少只！”

“……抓不到。”

“哪有！”

然后，金就会冲到河边去。

如果鸭子离得近，他就大声叫和大力跺脚进行一个吓；如果鸭子离得远，他就快速弯腰捡起几块石头，一边大叫一边用力朝鸭群丢过去。

不过，无论是那种情况，金都总会搞得自己一身水；如果鸭子离得近，还会再附赠一身鸭毛。

如果只有一身水，金会笑着跑到太阳底下自己晒在，还得离格瑞远远的，叫他打不到自己，令人又好气又好笑。但如果附赠了一身鸭毛，他就得乖顺地靠过去，让格瑞帮他把毛拂下来，并乖乖地回家洗澡换衣服了。

有一件事，金不打算告诉格瑞——当格瑞天生冰凉的体温通过他的指腹传来时，那种麻麻的感觉，真的很舒服。

∠02.

“格瑞，格瑞？格瑞——”坐在后面的金用力戳了戳穿着棉袄的格瑞的背，对于格瑞一直看着窗外感到疑惑，“你在看什么呢？”

“窗外……我只是出了会神。”

“哦…”

金将头转去，看向灰蒙蒙的窗外。

窗外有什么呢？窗外有树冠，有飞鸟，有云朵。那里有被云朵遮住的天空，还有被墙体挡住的地面。

那里有什么？那里什么都有。

“你没事吧？”金一歪头，趴着桌上看他。

格瑞摇了摇头，“别想那么多，赶紧复习。”

“好——”金有气无力地应和，抬头仰望着教室白花花的天花板，桌上的习题才刚刚被写了寥寥几笔。

“话说，”金将头斜了过来，“格瑞你今年回老家过年吗？”

“今年……”格瑞低语，脑海中浮现出视频通话里父母抱歉的样子，和往年春节在家里单坐着面对一桌炒好了的菜，看着它们渐渐冷去而无动作的自己。最终微叹一声，“回去。”

有雨点打在窗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响。金看着格瑞的背影，总觉得这有种说不清楚的孤寂与落寞。他挠挠头，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可就算挠破脑子，也还是想不出来自己应该说什么。

所以他放弃了，转而以自己最为熟悉的方式说道：“太好啦，格瑞！只有我和姐姐回去了一点也没意思！姐姐不和我玩，总是在打扫、做饭、招待客人……还不准我帮忙！”

格瑞没有回话。

他看着笔下的题目，突然开始想，自己是为什么才不选择和金回去，而是一意孤行地留在这里的？

大概是觉得，总会等到有一次，他们能把研究提前做完，给在家等他们回来的他一个惊喜吧。

格瑞从来都不是不想回去，他只怕父母哪次回来后会找不到他。

比金还幼稚。他想。

∠03.

这一次村子的气温比以往都低，他们提着行李踏上列车时，那里的气温才刚刚有所回升。

到达已是深夜，马上就要春节，天空还下着小雪。

时隔多年，再一次在雪中站立于熟悉的故土上，格瑞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或感慨，或激动，或怀念……或冷。

哈出的热气是一片纯白，冻僵的鼻尖是一片粉白，落下的花朵是一片雪白。让人想起暑假时金身上每天都会有的羽绒。

搓了搓没有暖意的手掌，将颈间的围巾向上拉拉，格瑞扭头看向刚刚打完电话的秋，问道:“金呢？”

“金啊……”收好手机，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回想着刚才在电话里自家弟弟的那席话，笑着摇摇头，抓好行李箱往家的方向走，“没事的，过会就来了。”

“嗯…”

见格瑞还是有些顾虑的样子，秋笑了笑，说道：“格瑞，我还没和你讲过这个村子一个只有金、咳，哈哈，只有金相信的传说吧？

“传说啊，村子东边的那条河是有魔力的天流，如果经常和自己喜欢的人去到河边浸染河水，就会获得上天的祝福，从此一直在一起，无论多久也不会真正分离。而在除夕夜、春节将至时，如果河上落雪而水不冻，舀上一小瓶河水，在春节来到的零点喝下，就可以年年如意，年年幸运。”

“……”这下格瑞算是能猜到金去干嘛了。看眼表，二十三点半。

∠04.

二十三点四十。

从村口走路到金家里只要十分钟，和金说的一样，秋放下行李就是撸起袖子清理家中灰尘杂物。期间格瑞有想帮忙，但是秋都拒绝了。

二十三点四十四。

秋打扫灰尘的速度很快，熟练到令人心疼。格瑞给她倒了杯热水瓶里的热茶，秋喝完表示自己又行了，马上接着整理房间床铺。

二十三点四十六分。

格瑞把火炉点着了，暑假闲着没事收集来的干柴现在派上了大用场。他烤着火，秋在楼上整理的声音阵阵入耳……奇怪的罪恶感增加了。

二十三点五十分。

秋整理房间床铺的速度也是飞快，熟练到再次令人心疼。格瑞给火炉又加了一次柴火，然后就一直望着窗外。

在等什么呢？

不知道。

窗外有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

不，有一个被期待着归来的人。

二十三点五十七分。

格瑞从火炉旁离开，揣着手离开了温暖的室内，站在大门口，寒风凛冽，他不断往怀里吹着热气。

夜越来越深，雪花仍然自昏暗的天空落下。

在路的尽头，一个橘色的脑袋冒了出来。一点一点，朝亮着灯光的家奔近。

格瑞一眼便瞅到了他，也快步迎去，背着光。

少年挥着手，腮帮子鼓鼓的，哪怕他不说话，格瑞也能听见他的声音。

格——瑞——

欣喜的、愉悦的、开心的、欢喜的，喜欢着的……

格瑞解开了棉袄的扣子和拉链，在热气就要逃走的一瞬间，金扑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格瑞的怀抱。

与此同时，金仰头，天蓝色的眸子如同真正纯净的天空，撞进了格瑞眼中的那汪清潭。

他踮起脚，鼓起的腮子，紧闭的嘴，贴上了格瑞的唇。

二十四点零零分。零点零分。

金舌齿间的河水随着两人的动作在他们的嘴里乱跑，最后随着两人的分开被划成两份咽入他们的胃。

零点零一分。

绽开在天边的烟花，房檐下发光的灯笼，脚边路上四散的鞭炮碎片，无不显示着新年的到来。

“新，新年快乐，格瑞！这，这个，这个是新年礼物！是能够让以后都顺顺利利的神水！”金埋下脑袋，不知道是一路跑过来喘的，还是刚才那样羞的，脸颊现在一片通红，就像他们身边的那些红灯笼。

舔了舔唇角，格瑞把棉袄外套收紧了些，好好把金抱在自己怀里，隔绝了外界寒风。

他的下巴抵在了他低垂的脑袋上，埋在一片毛茸茸的橘发间。

于是，金在格瑞怀中，听见了无数声有力的“噗通”声。隔着衣料也无法阻绝。

——抓鸭子！

——抓几只？

——抓数不清多少只！

……

“抓到了。”

∠尾声.

早晨，格瑞和金正埋头吃着秋做的热腾腾的早饭。

昨天回来后她已经靠在椅背上仰面睡着了，他们费了些力气才把她抬上楼。

安顿好秋之后，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望着只剩下一间的房间，谁也没有进去的意思。

又装咳又摸头，气氛一直很尴尬，就差谁来一句“我得新冠了我得走了”。

最后还是以格瑞回一楼睡沙发，金留在二楼睡床收尾。

今早两人吃饭时的气氛也是如此。

而打破这一局面的，是一阵敲门声。

格瑞起身开门，然后就是一颗大白芦荟映入眼帘。

“爸爸妈妈忙完来陪你过年啦格瑞！”

END.

瑞:你们怎么知道我回了老家？

瑞父母:手机定位呀。

瑞:……………………………………

惊喜来了，但是一颗芦荟却失去了往年人生的意义。

🥀改完重新发，就先这样吧🥀

▪2022/07/14，除04和尾声之外已修，这两不修是因为实在不知道怎么改啦！！